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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妾夺权,我却是被贬公主精选章节

精选章节

将军府上,我正为夫君举办丧仪。 突然小妾莺儿抱着襁褓冲进灵堂,跪在我面前哭喊: "夫人,这是将军的骨血!您不能让他没有父亲!" 众人哗然,我冷冷一笑。 因为我夫君三年前就已经不举了。 但我不能说,一旦说出来,不仅会暴露我被贬公主的身份,更会连累整个楚家满门抄斩...

1

霜降时节,将军府披麻戴孝。

我端坐灵堂正中,素衣如雪,神色肃然。

黑漆棺椁静静躺在堂中,里面是我那战死沙场的夫君楚烈。

宾客们三三两两低声议论,目光时不时落在我身上。

"楚夫人守寡了......"

"将军走得突然,府中事务怕是要乱......"

我充耳不闻,只是静静望着夫君的遗像。

画中的楚烈剑眉星目,威武不凡,谁能想到他竟是带着那样的秘密离世。

正当我沉思间,灵堂外突然传来哭嚎声。

"让我进去!我要见将军最后一面!"

守门的家丁慌忙阻拦:"莺儿姑娘,这里是正堂,您请去偏厅......"

"我不去!"

声音越来越近,我眉头微皱。

这个莺儿,是夫君两年前纳的小妾,平日里最是不安分。

果然,下一刻她就抱着个襁褓冲了进来。

宾客们纷纷侧目,交头接耳。

莺儿径直跪到我面前,怀中婴儿似乎被吓到,哇哇大哭。

"夫人!"她声泪俱下,"您看看,这是将军的骨血啊!"

我心头一紧,面上却不动声色:"莺儿,此乃正堂,你先退下。"

"我不退!"她抱紧怀中孩子,声音更加凄厉,"将军走得急,来不及见这孩子最后一面。夫人,您不能让他没有父亲的名分啊!"

周围响起窃窃私语声。

"将军还真有后了......"

"这孩子看着倒像将军......"

我冷眼看着莺儿的表演,心中冷笑。

这个女人,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?

三年前,夫君因为一场大病彻底不举,我们表面恩爱,实则早已分房而睡。

莺儿肚子里的孩子,绝不可能是夫君的。

但这个秘密,我绝不能说出口。

因为一旦说出来,就会暴露我被贬公主的身份。

当年我因为卷入皇子争储被贬为庶民,若非楚家收留,早已死无葬身之地。

如今若是被发现我楚怀月就是当年的端阳公主,不仅我要死,连累楚家满门也要抄斩。

"夫人?"莺儿见我不答话,声音带了几分试探,"难道您不认这孩子?"

我深吸一口气,沉声道:"莺儿,孩子的事容后再说。现在是将军的丧仪,莫要胡闹。"

莺儿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得意。

她突然提高声音:"诸位将军、夫人,你们都听见了!楚夫人她不认将军的骨血!"

"这可是将军唯一的血脉啊!她竟如此绝情!"

宾客们议论纷纷,看向我的眼神多了些异样。

一位与夫君交好的副将皱眉道:"楚夫人,若真是将军的遗腹子,确实不该......"

我强压怒火,正要开口,老管家突然冲了进来。

"胡说八道!"他指着莺儿破口大骂,"你个贱人,也敢来玷污我家将军的清名!"

莺儿被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但很快又镇定下来。

她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:"这是将军亲手给我的定情信物!"

我一眼就认出,那确实是夫君的贴身玉佩。

但不知怎么会在她手上。

莺儿见我神色有异,更加得意:"将军生前最疼我,常说要立我为平妻......"

"住口!"我厉声喝道,再也忍不下去,"来人,把这疯妇给我轰出去!"

莺儿见状,突然抱紧孩子往棺椁撞去:"我不活了!将军在天之灵看看,她们要逼死我们母子!"

几个夫人惊呼出声,有人已经上前阻拦。

我死死盯着莺儿,心知今日之事不会善了。

这个女人分明是有备而来,绝不会轻易罢休。

2

眼看莺儿就要撞到棺椁,我一个箭步上前,死死拉住她的胳膊。

"莺儿!"我压低声音,"你想做什么?"

她回头看我,眼中满是恶毒:"楚怀月,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秘密?"

我心头一跳,面上却不动声色:"什么秘密?"

莺儿凑到我耳边,声音阴冷:"端阳公主,别装了。"

我瞬间如遭雷击,浑身僵硬。

她竟然知道我的真实身份!

"怎么?怕了?"莺儿冷笑,"要么承认这孩子是将军的,给他正当名分,要么......"

她意有所指地扫视四周:"我就当众说出你的真实身份,看看楚家还能不能保住。"

我死死咬着牙,指甲几乎要刺破手心。

这个毒妇,竟然拿楚家的性命来要挟我!

"如何?"莺儿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,"楚夫人考虑好了吗?"

我深吸一口气,缓缓开口:"你想要什么?"

"很简单。"她抱紧怀中婴儿,"承认这孩子,立他为楚家嫡子,将来继承将军的爵位和家产。"

"还有,册封我为平妻,与你平起平坐。"

我冷笑:"你做梦。"

莺儿脸色一沉:"那你就等着楚家满门抄斩吧!"

她突然提高声音:"诸位!我有要事禀告!"

我心头一紧,就在她要开口的瞬间,灵堂外突然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。

"发生何事,如此喧闹?"

所有人齐齐回头,只见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缓步走来。

是太傅大人!

我心中一松,急忙上前行礼:"太傅大人。"

太傅目光扫过全场,最后落在莺儿身上:"这位是?"

"回太傅大人,这是......先夫君的妾室。"我硬着头皮答道。

太傅眉头微皱:"丧仪期间,为何在此喧哗?"

莺儿见是朝中重臣,不敢造次,但仍不甘心地说:"太傅大人,民女有冤情要诉!"

"哦?"太傅眯起眼睛,"何冤之有?"

莺儿咬咬牙:"民女怀了将军的遗腹子,但楚夫人不肯承认,还要赶我出府!"

太傅闻言,深深看了我一眼。

我读懂了他眼中的询问,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。

太傅点点头,转向莺儿:"你说这孩子是将军的?"

"千真万确!"莺儿昂着头,"将军生前最疼我,夜夜宿在我房中......"

"胡说!"老管家再也忍不住,"我家将军三年前大病后就没再碰过女人!"

此话一出,全场哗然。

莺儿脸色微变,但很快又镇定下来:"老管家年纪大了,记性不好也是常情。"

她转向太傅:"太傅大人明察,将军确实与我......"

"够了。"太傅冷声打断,"既然各执一词,那就请仵作验看一番。"

我心头一紧。

验尸倒是能证明夫君的清白,但也会暴露他不举的事实。

到时候朝中政敌定会借题发挥,说楚家断后,要收回爵位。

更重要的是,一旦深入调查,我的身份迟早会被发现。

"不行!"我断然拒绝,"夫君为国捐躯,岂能让人亵渎遗体?"

莺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:"楚夫人既然心虚,那就说明......"

"本官倒觉得,"太傅突然开口,声音威严,"此事无需验尸。"

莺儿一愣:"太傅大人?"

太傅冷冷扫视全场:"诸位可知,楚将军三年前染了花柳病?"

我瞪大眼睛,没想到太傅会这么说。

"花柳病?"宾客们窃窃私语。

太傅点头:"正是。当时是本官亲自为他请的太医诊治,此事府中知情人不多。"

他看向莺儿:"若你真与将军有染,怕是早就被传染了。不如请太医为你诊治一番?"

莺儿脸色瞬间惨白。

她当然知道自己没有花柳病,但若是经过太医诊断,谎言就会被拆穿。

"我......"她支支吾吾,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
太傅见状,冷哼一声:"既然说不出来,就是心虚了。来人,把这妖妇拖出去!"

几个家丁立刻上前,莺儿挣扎着被拖走,临走前恶毒地瞪了我一眼。

"楚怀月!你以为这就完了?我还会回来的!"

3

莺儿被拖走后,太傅遣散了宾客,灵堂里顿时清静下来。

我长长舒了口气,上前给太傅行礼:"多谢太傅大人。"

太傅摆摆手:"丫头,你也算本官看着长大的,这点小事何足挂齿。"

他顿了顿,语重心长道:"只是你要小心,那女子不是善茬。"

我点点头:"学生明白。"

太傅深深看了我一眼:"楚烈这孩子走得突然,你一个人撑着这个家,委屈你了。"

我眼眶一热:"不委屈。"

太傅拍拍我的肩膀:"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本官。"

送走太傅后,我独自守在灵堂里。

烛光摇曳,映着夫君的遗像,恍如隔世。

三年了,我们夫妻有名无实,却也相敬如宾。

如今他走了,我这个楚家的当家夫人,还能撑多久?

正想着,老管家匆匆走了进来。

"夫人,不好了!"

我心头一跳:"怎么了?"

"莺儿那贱人跑到街上去哭诉了!说你仗势欺人,不认将军的骨血!"

我皱眉:"还有呢?"

"她还说......说您为了独占家产,故意编造谎言污蔑将军!"

我气得浑身发抖。

这个贱人,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!

"夫人,要不要派人把她抓回来?"老管家试探着问。

我摇摇头:"抓回来也没用,反而会让人觉得我们心虚。"

"那怎么办?任由她在外面胡说八道?"

我思索片刻,缓缓道:"备车,我要出府一趟。"

"夫人?"

"去找户部尚书林大人。"

老管家一愣:"林大人?可是他向来与我们楚家不睦......"

我冷笑:"正因为如此,我才要去找他。"

一个时辰后,我出现在林府门前。

门房见是我,神色有些奇怪:"楚夫人?您这是......"

"劳烦通报一声,我要见林大人。"

不多时,林尚书亲自出来迎接。

"楚夫人大驾光临,有失远迎。"

我略一颔首:"林大人客气了。"

进了书房,林尚书亲自为我倒茶:"夫人今日前来,不知有何指教?"

我开门见山:"林大人想必听说了府中的事?"

林尚书眼中闪过一丝精光:"略有耳闻。"

"那莺儿确实生了个孩子,但绝不是我夫君的。"

"哦?"林尚书挑眉,"何以见得?"

我深吸一口气:"因为我夫君三年前就已经......不举了。"

林尚书明显一愣,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。

"夫人何以这般确定?"

"因为......"我咬咬牙,"因为我们三年来从未同房。"

这话说出口,我脸颊微红,却是不得不说。

林尚书沉默片刻,突然问道:"夫人为何要告诉本官这些?"

我直视他的眼睛:"因为我知道,林大人向来公正,不会容忍有人污蔑忠臣。"

"更何况,"我顿了顿,"若是任由那贱人胡作非为,将来必会牵连朝廷名声。"

林尚书深深看了我一眼:"夫人倒是坦诚。"

"不过,"他话锋一转,"空口无凭,如何让人信服?"

我早有准备,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书:"这是三年前太医院的诊断书,上面清楚记录了夫君的病情。"

林尚书接过仔细查看,神色渐渐凝重。

"原来如此......"

我趁热打铁:"林大人,那莺儿在外造谣生事,已经影响了朝廷威名。您看是否该......"

"夫人说得对。"林尚书放下文书,"此事确实不能任其发展。"

他顿了顿:"本官会派人彻查此事,还楚将军一个清白。"

我松了口气:"多谢林大人。"

4

从林府出来,我心情稍微轻松了些。

有了林尚书这样的朝中重臣支持,莺儿再想兴风作浪就没那么容易了。

但我知道,这只是暂时的。

真正的危机还在后面。

回到府中,老管家迎上来:"夫人,您回来了。刚才有人来报,莺儿已经被官府带走问话了。"

我点点头:"知道了。"

"还有,"老管家欲言又止,"太傅大人又来过,说让您明日进宫一趟。"

我心头一紧:"进宫?"

"是的,说是皇上要见您。"

我顿时明白了什么。

莺儿的事情闹得这么大,必然惊动了皇上。

以皇上多疑的性格,定会亲自过问此事。

如果他深入调查,我的身份......

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:"知道了,你先下去吧。"

老管家退下后,我独自坐在房中思索。

明日进宫,将是一场硬仗。

我必须想好对策,否则不仅我要死,连累楚家也要完蛋。

次日清晨,我换上朝服,坐着马车进宫。

一路上心情忐忑,不知皇上会如何问话。

到了宫门口,早有太监等候:"楚夫人,皇上在御书房等您。"

我跟着太监穿过重重宫门,来到御书房外。

"皇上,楚夫人到了。"

"进来。"

我深吸一口气,推门而入。

御书房里,皇上正在批阅奏章,见我进来,抬起头来。

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,让我心中一紧。

"臣妇拜见皇上。"我跪下行礼。

"起来吧。"皇上放下朱笔,"楚爱卿新丧,朕本不该这时候召你进宫,只是......"

他顿了顿:"外面传言纷纷,朕不得不过问一二。"

我垂首道:"臣妇知罪。"

"你知什么罪?"皇上反问,"莫非外面传言是真的?"

我咬咬牙:"皇上明鉴,臣妇绝无半点欺瞒。那莺儿所言皆为谎话。"

皇上沉默片刻:"朕听说,她说楚烈留有血脉?"

"绝无此事。"我断然否认,"那孩子绝不是夫君的。"

"何以见得?"

我深吸一口气:"因为夫君三年前大病后,就再也......再也没有碰过女人。"

皇上眉头微皱:"此话当真?"

"千真万确。"我从怀中取出太医院的诊断书,"这是当年的病历,皇上请过目。"

皇上接过仔细查看,神色渐渐缓和。

"原来如此。"他放下文书,"既然如此,那莺儿为何要编造这等谎言?"

我咬咬牙:"臣妇以为,她是贪图府中家产。"

"家产?"皇上冷笑,"一个妾室,也敢觊觎将军府的家产?"

"皇上,"我小心翼翼地说,"臣妇怀疑,她背后可能有人指使。"

皇上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:"哦?何人?"

我摇头:"臣妇不知,但以她一个弱女子,断不敢在朝中重臣面前如此放肆。"

皇上沉思片刻,突然问道:"楚夫人,你可知朕为何要见你?"

我心头一跳:"请皇上明示。"

"因为有人向朕举报,说你隐瞒身份,欺君罔上。"

我瞬间如坠冰窖,浑身发抖。

终于来了!

5

我强迫自己冷静,跪伏在地:"臣妇不知何人如此污蔑,请皇上明察。"

皇上站起身,缓缓走到我面前:"那人说,你本名楚怀月,乃是当年的端阳公主。"

我心如死灰,却仍强撑着:"臣妇不知何为端阳公主,臣妇自幼就是楚家收养的孤女。"

"是吗?"皇上冷笑,"那你可知端阳公主有何特征?"

我不敢抬头:"臣妇不知。"

"左肩有朱砂痣,眉心有胎记。"皇上的声音如冰刃般寒冷,"楚夫人,要不要朕派人验看一番?"

我浑身颤抖,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
那朱砂痣和胎记,正是我身上的特征。

当年为了掩人耳目,我用药粉遮盖了多年,但在皇上面前,又岂能隐瞒?

"怎么?不敢了?"皇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"端阳公主,你还要狡辩吗?"

我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,缓缓抬起头:"皇上......臣妾知罪。"

皇上眯起眼睛:"你终于承认了?"

我泪如雨下:"臣妾确实是当年的端阳公主,但臣妾从未有半点异心!"

"异心?"皇上冷笑,"你隐瞒身份嫁入将军府,与楚烈夫妻多年,这不是异心是什么?"

我急忙辩解:"皇上,当年臣妾被贬为庶民,若非楚家收留,早已死无葬身之地!臣妾对楚家只有感激,绝无利用之心!"

"而且,"我咬咬牙,"臣妾与楚烈虽为夫妻,实则......实则从未真正同房。"

皇上一愣:"什么意思?"

我羞愧地低下头:"楚烈知道臣妾身份后,为了保护臣妾,甘愿与臣妾做假夫妻。我们......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。"

皇上沉默片刻:"楚烈知道你的身份?"

"是的。"我点头,"但他从未泄露半分,只是默默保护臣妾。"

"就连三年前他大病不举,也是为了给外人一个解释,免得有人怀疑我们为何没有子嗣。"

皇上神色复杂:"楚烈......倒是个忠臣。"

我趁机道:"皇上,楚烈为了保护臣妾,付出了太多。他本可以另娶他人生子,却甘愿断绝子嗣。如今他已为国捐躯,还请皇上看在他的忠心份上,饶过楚家。"

皇上在御书房里踱了几步,突然问道:"那个莺儿,是不是你派人灭口的?"

我一愣:"什么?"

"朕刚收到消息,莺儿在大牢里暴毙而亡。"

我瞪大眼睛:"不可能!臣妾绝没有......"

话说到一半,我突然意识到什么。

莺儿死了?

谁杀了她?

皇上冷冷看着我:"不是你?那会是谁?"

我心中一片混乱,完全想不出答案。

正在这时,门外传来太监的声音:"皇上,林尚书求见,说有要事禀告。"

皇上皱眉:"宣他进来。"

林尚书匆匆走了进来,见我也在,微微一愣,但很快恢复常态。

"臣参见皇上。"

"林爱卿,何事如此急迫?"

林尚书从怀中取出一封血书:"皇上,臣刚刚审讯莺儿时,她突然拿出这封血书,说是临死前的供词。"

我心头一跳,急忙看向那封血书。

皇上接过展开,神色越看越沉。

"竟有此事!"他猛地拍案而起,"传朕旨意,立刻拿下侍郎王华!"

我不明所以,偷眼看向林尚书。

林尚书解释道:"皇上,据莺儿供认,她受王华指使,意图污蔑楚将军名声,好趁机夺取楚家财产。"

"而王华之所以这么做,是因为楚将军生前曾参奏过他贪污军饷一事。"

我恍然大悟。

原来如此!

王华是为了报复夫君,才指使莺儿来闹事的!

皇上怒道:"王华身为朝廷命官,竟做出如此下作之事!来人,即刻将他押入大牢,严加审讯!"

"是!"

看着林尚书退下,我心中五味杂陈。

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。

皇上转过身来,神色已经缓和了许多:"楚夫人,朕错怪你了。"

我急忙跪下:"皇上明察秋毫,臣妾惭愧。"

皇上沉思片刻:"楚烈为国捐躯,你虽隐瞒身份,但这些年来安分守己,朕不忍苛责。"

我心中一喜:"皇上......"

"但是,"皇上话锋一转,"你终究是前朝公主,留在京中终是隐患。"

我心头一沉:"皇上的意思是......"

"朕准你带着楚家的财产,远走他乡,从此不得回京。"

虽然是流放,但总比丢了性命要好。

我叩首道:"臣妾谢皇上不杀之恩。"

6

出了宫门,我坐在马车里,心情复杂。

虽然保住了性命,但从今以后,我就要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,重新开始。

回到将军府,老管家迎上来:"夫人,听说莺儿死了?"

我点点头:"死了。"

"那孩子呢?"

"也一起死了。"我叹了口气,"一场风波,终于结束了。"

老管家欲言又止:"夫人,府中已经传遍了,说您要......要离开京城?"

我看了他一眼:"消息传得真快。"

"夫人,您真的要走吗?"老管家眼眶发红,"这楚家没了您,还算什么楚家?"

我拍拍他的肩膀:"楚家的根基还在,只要好好经营,总会东山再起的。"

"可是......"

"没有可是。"我打断他,"这是皇上的意思,也是最好的结果。"

接下来的几日,我忙着处理各种事务。

变卖了大部分家产,只留下必需的财物。

遣散了府中大部分下人,给了他们丰厚的安家费。

最后一日,我独自来到夫君的墓前。

"夫君,我要走了。"我轻抚墓碑,"多谢你这些年的保护,来世若有缘分,我定当报答。"

说完,我深深鞠了一躬,转身离去。

马车辘辘声中,我最后看了一眼京城的城门。

从今往后,我楚怀月就是一个普通的寡妇,再也不是什么公主,也不是什么将军夫人。

也许,这样也好。

至少,我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。

马车渐行渐远,京城在身后变成一个黑点,最终消失在天际。

我闭上眼睛,任由眼泪滑落。

有些路,注定要一个人走。

有些情,注定要深埋心底。

7

三年后,江南小镇。

我在镇上开了一间绣坊,手艺精湛,生意兴隆。

镇上的人都叫我楚娘子,知道我是从京城来的寡妇,但没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。

这日正在绣花,忽听外面传来马蹄声。

我抬头望去,只见一队官兵停在门前。

为首的将军翻身下马,竟是当年夫君的副将李征!

"楚夫人!"李征大步走了进来,神色激动,"总算找到您了!"

我放下绣花,平静地看着他:"李将军,别来无恙。"

"夫人,您受苦了!"李征眼眶发红,"这些年我一直在找您,想要接您回去!"

我摇头:"回去做什么?我现在这样就很好。"

"夫人,"李征从怀中取出一道圣旨,"皇上有旨,恢复您的名誉,请您回京主持将军府!"

我一愣:"什么?"

李征解释道:"三年前那件事后,皇上一直心有愧疚。如今朝局已定,他想要弥补当年的过错。"

"更何况,"他顿了顿,"边关战事又起,朝廷急需楚家的威望来稳定军心。"

我冷笑:"所以,皇上想起我来了?"

"夫人,您误会了。"李征急忙解释,"皇上是真心想要弥补......"

"够了。"我打断他,"李将军,你回去告诉皇上,我楚怀月已经死了。现在的我,只是一个普通的绣娘。"

李征急道:"夫人!"

我背过身去:"请回吧,我不会跟你走的。"

李征沉默良久,最终叹了口气:"夫人,我明白您的心情,但......"

"但什么?"我回头看他,"但朝廷需要我?但国家需要我?"

"李将军,当年我被流放时,朝廷在哪里?国家在哪里?"

"现在战事起了,就想起我来了?"

我冷笑:"天下哪有这般便宜的事?"

李征被我说得哑口无言,只能苦涩地说:"夫人,我......我无法回答您的话。"

"那就请回吧。"我转身走向后院,"我不想再见到任何京城来的人。"

李征在门口站了许久,最终还是带着人离开了。

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,我心中五味杂陈。

不是不想回去,只是已经没有意义了。

夫君已死,楚家已散,我回去又能如何?

继续做那个高高在上的将军夫人?继续在朝堂上尔虞我诈?

我已经厌倦了那种生活。

现在的我,只想在这小镇上安静地度过余生。

8

日子一天天过去,我以为京城的人不会再来打扰。

没想到半月后,太傅竟然亲自来了。

"怀月。"太傅看着我,眼中满是心疼,"你瘦了。"

我为他斟茶:"太傅大人一路辛苦。"

"别叫我大人,叫我太傅爷爷,就像小时候一样。"

我眼眶一热,哽咽道:"太傅爷爷。"

太傅点点头:"这才对。"

我们沉默地喝了一会儿茶,太傅才开口:"孩子,我知道你心中有怨。"

我摇头:"没有怨,只是累了。"

"可是国家需要你。"太傅认真地说,"边关战事吃紧,军心不稳。若是楚家能重新站出来......"

"太傅爷爷,"我打断他,"楚家已经没了。"

"怎么会没了?"太傅急道,"你还在,楚烈的精神还在!"

我苦笑:"一个女流之辈,能做什么?"

"能做的很多。"太傅握住我的手,"怀月,你是我看着长大的,我知道你有能力重振楚家。"

我沉默良久,最终还是摇头:"太傅爷爷,我不想再回到那个世界了。"

太傅叹了口气:"孩子,我明白你的想法,但有些责任,是逃不掉的。"

"什么责任?"我反问,"是对国家的责任?还是对皇帝的责任?"

"是对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们的责任。"太傅严肃地说,"楚烈死了,但还有千千万万个楚烈在边关浴血奋战。他们需要一个精神支柱,需要楚家的旗帜!"

我被他说得心潮澎湃,却仍然摇头:"太傅爷爷,我做不到。"

太傅站起身来:"好,我不勉强你。但有一件事,我必须告诉你。"

"什么事?"

"莺儿其实没有死。"

我瞪大眼睛:"什么?"

"她是诈死脱身的,这三年来一直躲在暗处。"太傅神色凝重,"而且,她已经投靠了敌国,正在策划对楚家的最后一击。"

我心头一震:"不可能!"

"千真万确。"太傅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,"这是我们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。莺儿要利用你不在京城的机会,彻底毁掉楚家的名声。"

我接过密信,越看脸色越难看。

原来,莺儿当年诈死后,被敌国的奸细救走。

这三年来,她一直在敌国境内策划复仇。

如今边关战事起,她要趁机回到京城,散布楚烈通敌的谣言,彻底毁掉楚家的名声。

"如果她成功了,"太傅沉声道,"不仅楚家声名扫地,连带着那些信任楚家的将士们,也会士气大跌。"

我咬着牙:"这个毒妇!"

"怀月,"太傅看着我,"你还要继续逃避吗?"

我沉默许久,最终站起身来:"什么时候出发?"

太傅眼中闪过欣慰:"明日一早。"

我点点头:"我去收拾东西。"

是夜,我独自坐在院中,望着满天繁星。

三年的平静生活,终究还是要结束了。

有些恩怨,确实是逃不掉的。

既然如此,那就回去做个了断吧。

第二天清晨,我换上素衣,跟着太傅离开了这个待了三年的小镇。

临走时,我回头看了一眼那间小小的绣坊。

也许,我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
但至少,我曾在这里找到过短暂的宁静。

马车辘辘声中,我重新踏上了回京的路。

这一次,我不再是逃亡,而是回归。

不是为了皇帝,不是为了朝廷,而是为了那些战死沙场的忠魂,为了楚家的清白。

更新时间:2025-07-07 06:09:2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