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苍天不公凄惨童年

《苍天不公凄惨童年》精彩片段

清理恶臭扑鼻的猪圈是我的“本分”；沉重的锄头一下下砸在板结如铁的土地上，

翻起呛鼻的土腥，无垠的田垄延伸到天边；成捆的柴禾压得哥哥脊椎生疼，

冰冷的溪水日夜浸泡着他的手臂，

搓洗全家人厚重的油垢衣物……喘息声总是裹着汗水的咸和土地的苦。我们像陀螺般旋转，

进食时才被允许蜷在灶房冷硬的角落，

捧着最粗糙、拌着糠皮的粗粮饼子和齁咸发苦的腌萝卜条。大姐偶尔不忍，

指尖颤抖地塞半个熟鸡蛋给我，心跳如鼓。

王德福响亮的咳嗽总在下一秒如鞭子般凌厉地抽来：“咳！吃个饭墨迹啥呢！

”那丝微弱的暖意瞬间冻裂成冰碴子。日子沉重如山。赶集那天，

村东小卖部门口传来的闲谈猛地戳开了冰封的现实。“唉，老顾家那俩娃的孤儿补贴，

县里说手续补上了，这个季度的钱过两天我就给王德福送过去……” 后面的话我没敢听，

只觉得一盆混着冰碴子的冷水兜头浇下，冻得全身骨头都在尖叫。那晚，

我几乎是狂奔回那间堆农具的杂屋——我们睡觉的地方。对着正用冷水搓着手臂泥垢的哥哥，

声音压得低却滚烫：“哥！有补贴钱！咱们有政府发的钱！王德福拿了！”昏暗中，

哥哥倚着冰冷的土墙，眼里的火星闪了一下又熄灭了。

他沉默着用粗糙的手背抹了把额头的汗碱，声音像块沉重坠地的石头：“咋办？

我们……能拿回吗？他能给吗？”那“能”字成了压垮忍耐的稻草。

趁午后大姐和王德福在院里打盹，我鼓足力气掀开堂屋那蒙着厚厚油污布帘的门帘。

王德福躺在破藤椅上眯着眼。我心一横，声音抖得厉害：“姐……姐夫，

那个……我和我哥的……那补贴钱……”后半句卡在喉咙里。王德福眼皮掀开一条缝，

精光像锥子直刺过来。他不紧不慢坐直，黄褐色的手指敲打着磨得发亮的藤椅扶手。“钱？

”他尾音拖得很长，“哦，你说那个补助是吧？是有这么回事。”他浑浊的眼球在我脸上转，

“咋就惦记上钱了呢？你们俩小子，”他叹气，像...